更新时间:2006-08-29

告别塔可夫斯基:宗教感

电驴有下载:

Chris Marker - One Day In The Life Of Andrei Arsenevich (1999).mpg

555MB
英语旁白,同期声部分英文字幕。

Une Journée D'andre Arsenevitch Chris Marker Vo.avi

698MB
法文音轨,无字幕。但画面质量优于上者。

片长55分钟。

这不仅是个记录片,也有学术评论的意味。有些观点是显而易见的。如,塔可夫斯基电影风格特殊的构成元素:风、雨、绘画、镜像、动物、土地等。但有个观点不经此片提醒却从未发觉:塔可夫斯基拍摄土地/大地时,多为俯拍,这与好莱坞习惯的仰拍截然不同(用了KILLER里的一个镜头为例)。具体想起来,果然如此。

进而推导一个观点,中文简述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也就是潜在的宗教感的可能:我们在以一种宗教的方式审视和观察着大地上的人与物(被影片的视角带动着);我们每做的事是有某种更高的事物或生灵在审视和观察着(我们主动和潜在已久的信奉)。

这是卑微与骄傲的区别,内省和扩张的区别。

它被记录和验证,但,没有文字,没有正式的确认,但被所知。

由此联想到前几天一友发来一段用沙作画的视频,继而想到http://www.douban.com/subject/1418870/ 《时间之轮》,这是一种转瞬即逝的表现形式,后者更是在它完成之后就主动抹除,恢复沙砾的混钝状态。从而将宗教仪式转变成宗教感的体验。

这种体验,是手工时代的气息,过程与成效的统一——工业时代是凝固与规模,科技时代是瞬间的革新。

如同绘画,国画每一笔都无法更改,而油画可以覆盖涂抹,数码图像则可以随时前进或退后任何一个步骤。也就是说,越来越可以肆无忌惮,越来越可以不计后果,反正,一切都越来越可以推倒重来,而且,结果上,看不出最初痕迹。

回想今天,在看完这部记录片后,又找出碟和书,看了遍《雕刻时光》和《镜子》。在看书的间隙不由自主的去了数次阳台,摆弄疏忽已久的花草,亦在寻找半个多月前友人捡到并赠送的一只大蜗牛。

在看《镜子》时,确实又发现一些以前从未注意的细节,最为喜欢和沉浸的,是那些无声的、缓慢移动的段落。没有言语和动作的影像中,能听到风的气息,狗的呼吸,房间的味道。

宗教感,是种回忆与确认,对回忆的确认,对卑微的确认,对原初的确认,对自我的确认;也是对同情和理解的确认,对沟通的确认。对无望的确认。

在无望中保持希望,不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宗教感不是宗教。

宗教是一种组织,一种制度,一种排他性的观念;是政体,是一种党,一种进入就不可背叛的仪式。

宗教召唤有宗教感的个人归依、靠近,极端的情况甚至不解释什么,它要让个体立即有安全感,背书是放弃你的主见和抵抑,(因为有更大的光荣和更狠的敌人)。

宗教组织犹如政治组织,有滑向极权的倾向。都以一种希望的观念和允诺使个体进入,进而消除个体,只剩允诺。

宗教感,从大体上看是危险的,虽然个体是分散的,独立的,但对宗教组织看来是不安全的:他们仿佛随时会加入另外的教派,随时能成为敌人。

宗教组织在无法消灭对立教派的情况下,对个体要做的,只会是二选一:加入或消灭。

然而……

宗教感,是属于个人的,没法从经验和教训中消除,除非个体的消灭。它象是诗,抑或是散文,游离着,萦绕着,久久不散,构成个人的信仰与希望。

宗教感,同时让怀有此种情怀的人吃尽苦头,四处碰壁,必须学会妥协和坚强。愤怒和狂喜都成为回忆中才会发生的事。它从显现的变为隐藏的,变为不可言说的,变为某种默契。变为为之奉献的潜行者。

这时想起,有个朋友曾说,他最想做的,是成为一个木工。


just y
20060828

告别塔可夫斯基Une journée d'Andrei Arsenevitch(2000)

又名:塔可夫斯基的一天(台) / 告别塔尔科夫斯基 / Один день из жизни Андрея Арсеньевича / One Day in the Life of Andrei Arsenevich

上映日期:2000-03-27

主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亚历山德拉·斯图尔特 埃娃·马特斯 

导演:克里斯·马克 / 编剧:克利斯·马克 Chris Mar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