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不少惊悚恐怖类型片都染上了复古色彩，大型制片厂动辄翻拍和续写经典，如《月光光心慌慌》的重启版一拍就是三部，最近上映的《惊声尖叫》也不例外。而中小成本制作选择在年代气氛方面下工夫，例如去年的英国惊悚片《电影审查员》讲述80年代录像带在英国盛行背景下的故事，而最近另一部复古风的《诡厉信号》又将目光投向了 90 年代末，讲述一名视频档案管理员偶然发现了电视台的一档节目被神秘且令人不安的广播信号入侵的故事。


本质上，这部《诡厉信号》可看作是一部温子仁式的午夜场惊悚片：失踪的女人、神秘的幕后黑手，而录像带里戴白色面具的人偶更不禁让人想起《电锯惊魂》《死寂》等恐怖经典。然而，新导演将这种噱头十足的类型叙事深深地埋入了一种怀旧的年代感里，借助一位陷入妄想的男主角，成功连结上不少电影大师的经典作品。

▲华裔男演员岑永康饰演男主角

从当下的数字时代回望上世纪，相信80后影迷看到片中的电台广播、电视节目、录像带、网络论坛留言等一定倍感亲切，这些细节承载着导演对昔日传播媒介的缅怀之情。而在建构时空的层次感上，剧本也煞费不少苦功，主人公身处 90 年代末，却对发生在 80 年代的怪异事件所吸引，两个时空之间依靠录像带这种媒介连结，更经由这种低清晰度的影像延续着神秘的杀机。而这种怀旧的年代感对于包装一部混合了都市传说和阴谋论情节的惊悚片颇为高效。


故事将主人公对录像带的迷恋作为核心，而且这与他对妻子失踪的执念之间暗藏联系。主人公反复观看、定格放大录像带模糊画面的情节很容易想到安东尼奥尼的《放大》，而对妻子的线索追查而陷入妄想的过程则强烈呼应着德·帕尔马的《凶线》，各种致敬手法进一步加深了影片的复古色彩。


不过，有别于大师作品最终指向哲学或政治方面的寓意，这部惊悚片的谜底稍为浅显，只证实了主人公无法释怀，无法面对真实混沌的世界本质。与前半段精彩的氛围感相比，后半段的线索陷于凌乱，包括女主角在内的多个人物接踵登场，没能充分交代用意便匆匆离场。这像在揭秘的路上生硬地丢出一个个提示，无形中打破了之前精心设计的悬疑感，即便最后一个反转的镜头也没能扳回太多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