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6-09

洛丽塔:是至死不渝的爱情，还是卑鄙无耻的迫害？

注：这篇来自公众号【火焰星】，品析经典电影。
"在一切的一切之上和之后就只有——洛丽塔。"——洛丽塔
小说《洛丽塔》中，洛丽塔是个早熟的13岁美国少女。对好莱坞着迷，长大想要拍电影当大明星。她幼时就失去了父亲，有一个处在如狼似虎年纪，寻找着二春的母亲。在母亲眼中她是一个不服管教调皮多动的孩子。在亨伯特眼中，她是自己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他的灵魂所在，也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那么究竟洛丽塔是什么样的人呢？
壹|天真烂漫，早熟，对人少有防备
她是一个天真烂漫，对人少有防备的少女。
一见面在院里穿着比基尼晒太阳。面对陌生人也毫不畏惧，没发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反而笑了笑。
亨伯特痴迷着洛丽塔却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在日记里抒写对她的绮思。最终划断这禁忌之线的不是亨伯特而是洛丽塔——两人的第一次是洛丽塔主动引诱的。而此时洛丽塔并不知道母亲身亡的消息。并且他不是她的第一个情人。她早在夏令营就和别的的男人厮混了。
这样的经历似乎表明，洛丽塔是个深谙情事的女色魔，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诱惑，以女相色诱着身边的男性。
但这个假设没存在多久就被推翻。因为亨伯特最讨厌的就是成熟的女性。如果他喜欢成熟的妇人，为什么不选则黑兹太太呢，这个性感肉弹呢？洛丽塔在于他的相处之中，最最吸引他的是她的婴孩般无辜纯洁的姿态。吸引亨伯特的并非她成熟的女性身体的诱惑，而是她每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她年轻的无知无觉的状态，她孩子般的纯净和淘气：她留在玻璃门上的廉价的口红印，她依偎在亨伯特肩头，宛若婴孩，她用脚踢着亨伯特时的淘气欢脱。
洛丽塔早年丧父，母亲对她评价不高，身边缺乏关心她的亲人，她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密。在她的世界里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此时亨伯特冒了出来，一个富有学识的中年男子，具有魅力，性格温和，对自己言听计从。难免渴求父爱的洛丽塔需要这个角色，所以她时不时的亲近他。
从下面这张贴在洛丽塔卧室墙上的图片，一个男人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而洛丽塔在图片上写了H·H即男主人公的名字亨伯特·亨伯特。我们可以看出洛丽塔把亨伯特看作自己的父亲。所以她时不时的撒娇，到亨伯特的房间里捣乱，这不正是小女儿喜爱父亲的表现吗？
包括影片随后出现的奎尔蒂——这个哄骗从亨伯特身边夺走洛丽塔的男人，也从小出现在洛丽塔的生活中了。母亲黒兹太太崇拜奎尔蒂，建立俱乐部读他的戏剧，甚至还和他一起共舞。洛丽塔的生活中很早就有奎尔蒂的身影。就连她补牙也是到奎尔蒂的亲戚那儿。
再加上洛丽塔正处于女孩向女性的转变之中，时不时的交错着女孩的纯真和女性的诱惑，交织一起散发着天真的诱惑，这一切在别有用心的亨伯特眼中，无异于洛丽塔在引诱他。
从亨伯特时不时自相矛盾的说法我们可以看出，洛丽塔的形象是矛盾的。她时而天真淘气如同身边的13岁女孩，时而隐秘的暗示，对亨伯特发送秋波，操纵男人，成熟的如同二十多岁的女性。这两种极端的特征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女孩身上。
但如果我们再仔细看一下小说的名字和序文就明白了这一切。
小说又名《一个白人鳏夫自白》，序文中医生点出亨伯特是个精神病患者，在他来到美国之前，他在精神病院里呆了3年接受治疗。并且出院后也没有按时服用药品控制缓解病情。而整本书都是从亨伯特的日记节选出来的，完完全全是从亨伯特，一个精神病人的角度来看的。这也就难怪洛丽塔的形象是复杂的，自相矛盾的。
貳|掩盖在面纱后的反抗与控诉
那么整本书洛丽塔就没有发声过吗？
不，她也有短暂的发声。她并不总是隐藏在面纱之下的，偶尔她也会走到台前哭诉。
“你这个变态”
从称呼上，她对亨伯特有着明显的憎恶和鄙视。
并且随着亨伯特和她越来越亲密的关系，这种憎恶已经明显发展成为控诉。
“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可以去找警察，控告你强奸我。你这肮脏的，肮脏的老家伙”
她对自己被迫与亨伯特产生的关系充满了憎恨和反抗的情绪，并对自己和亨伯特畸形的关系感到厌烦，开始真正思考如何摆脱当前的处境：
“我们这样在憋闷的小木屋里生活，一起干还凑十，永远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要多久？”
“就像你谋杀了我妈妈一样杀了我吧”
显然洛丽塔并非完全无知，也未必像亨伯特描述的那样智力平平，而是她被亨伯特捂住了嘴。一旦有机会说话，她深知自己和亨伯特一起生活的不堪，并宣泄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尽管这反抗微弱，尽管她只说了一句就被亨伯特重新赶回了面纱背后，却仍显现出洛丽塔真正的本色。
在影片结尾，亨伯特自白，他将自己打扮成痴情的爱人，祈求洛丽塔能有朝一日回到自己身边。终于，在最后，洛丽塔有了机会，能够自己掀开面纱，勇敢的真实的宣泄自己的控诉：你是说你和我上床，你就会给我钱。
这就是洛丽塔对她和亨伯特生活2年的定义：在洛丽塔看来，这不是爱，只是一场交易，用肉体换取金钱，他是嫖客，而她是妓女罢了。
亨伯特毁了她的人生。
她原本可以做一个上流社会的淑女，享受同龄儿的生活，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童年创伤，不知从哪儿来的飓风般的痴迷，间接害死了母亲，强迫带着她在路上晃荡了2年，之后她为了逃出深渊，所托非人，错信色情作家奎尔蒂，之后没有学识也没有金钱的洛丽塔成为了女招待辛苦的过着生活，才找到一个温暖有爱心的平庸男子。
按现任丈夫的话来说：他以为洛丽塔是一个从上流社会跑出来玩的淑女。那么是谁改变了这一切？正是亨伯特。
这是血淋淋的控诉和愤怒，而不是荒唐而病态的爱情。无论多么浓烈的爱情，都掩盖不了洛丽塔和亨伯特之前不平等的关系。他是主、夫、是暴君。她是奴、妾、是玩物。
注：图片分别选用了1962版和1997版两个版本的洛丽塔改编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