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02-07

扑克之夜:玩玩牌，杀杀人

一部好莱坞出品的囚禁虐杀电影，能有多稀奇？20分钟铺垫，50分钟追杀，20分钟反击？——那是30年来我们熟悉的套路，但它并不适用于《扑克之夜》。如果主创想拍的是不带脑子的血浆大餐，可能叫做《扑克杀人魔》什么的更有噱头，而不是这个看上去像赌博恩仇片的标题。情节和悬念本身无甚出奇，但讲述手法出人意料的繁复，有闪回，有闪回套着闪回，有时彩色，有时黑白，有时有声，有时默片。通过闪回我们了解了主角的爱情史、职业关系和周六夜的一场牌局，看到穷途末路的小白领修炼成变态罪犯，英勇而有时可笑的警察如何深入虎穴办案。主角在一种超现实的表现手法护拥下，穿行在这些场景里，甚至“附体”到不同的人身上，经受模拟训练得到快速成长。

所有的震撼教育本质上只为了强调一个真理，身处绝境的时候，没什么靠得住，只能靠自己，无论警察还是罪犯都如此。一个容易忽视的事实是，谋杀组警探的生活就是跟各种变态打交道，他们跟黑暗扭曲世界的距离，远远比大多数所想的要近；而循规蹈矩的普通人，距离变态也仅有一步之遥。片中有一些幽默，比如“三次拔枪”的桥段叫人绝倒，但看过绝不会留下嘻嘻哈哈的印象。警察并不令人肃然起敬，变态也不那么令人憎恶，双方达成了一种骇人的均衡，最后更俨然纠合成一类人。当然，并不是黑白沆瀣一气，他们仍坚守各自的立场，见面就要分个智力高下、拼个你死我活，但在本质上，他们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求生存，都是这个善恶难分的世界的一部分——掌握一个百分比就好，不必让自己太为难。

很难说结局是乐观还是悲观，它延续的是类型片杀人狂潜逃、恐怖延续的刻板，只是调整了观察角度，将重心放在了现实对人性的浸染。主角从牌桌上学到警察之道，通过逃生做了一次完美实践，并领悟了终极奥义。从这个意义上说，戴着面具的虐杀狂就像那群牌友一样，成了他的导师。把线索捋直了，这是一部再寻常不过的恐怖片，过得去的表演，血腥的场面，开了挂一样的杀人魔，为突出他的棋高一着，情节上免不了有些大到能开过轮船的漏洞，都是80年代以来的陈规。但在别具一格的包装下，该片虽不至于齐平《电锯惊魂》之流的鹤顶，至少能从鸡群里冒头。电影艺术发展到今天，故事新意几乎被挖掘殆尽，拼的是讲故事手法的出新。如果你没法提高厨艺，最起码换一批漂亮的餐盘吧。（文/方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