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10-09

深喉揭密:搵餐晏仔的仿記錄片

因為《華氏911》（Fahrenheit 9/11）和《不瘦降之謎》（Supersize Me）有票房，發行商引入了另一部仿記錄片《深入深喉》（Inside Deep Throat）。

我說是仿記錄片，是這類電影套用了記錄片的表現手法，但沒有記錄片或新聞專題片的客觀性和本質。相反，電影有既定的傾斜、咬緊牙關的配音、故作神秘的音樂，還有MTV式的剪接。我們不喜歡布殊，但不等於我們就可以相信《華氏911》的內容。在香港拍過《平安米》、《問》等記錄片的導演張虹說，她經過查證發現《華氏911》當中有不少不真確的內容。當然，我們自己沒有考證也不可盡信張虹，但至少我們也不可以因為討厭布殊討厭大美國主義就把米高摩亞當作英雄。

同樣地，我們不喜歡老麥、米奇和吉蒂，或不能自拔因愛成恨，是不是就可以馬上把反美帝反霸權反大企業的鬥士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視為至高無上理所當然？以《不瘦降之謎》為例，精彩的是製作人說故事的方式而不是所揭示的真相。找個人去連續吃幾十日許留山（但不准吃肉）或小肥羊（但不准吃蔬果），看看會比老麥好多少。最近讀信報的《子午線》，說英國科學家Vicent Marks等人出了一本書叫《Panic Nation: Unpicking the Myths We’re Told About Food and Health》，他們說：「世界上沒有垃圾食物（junk food），只有糟糕的飲食習慣（junk diet）」偶爾吃吃鵝肝、巨無霸、月餅、炸薯條、大閘蟹、炸雞、海膽其實無傷大雅死不了人，但天天吃又不做運動就健康難保。

說回那部《深入深喉》，其實比起《華氏911》和《不瘦降之謎》，算是比較持平，沒有明顯的傾斜。那當然囉，該片是會被先進分子歸入美帝大企業一類的HBO所攝製的，自然比較中庸溫和，不會太激進。但問題是《深喉》（Deep Throat）一片面世已有三十多年，把它捧成打開性禁忌缺口的大片實在有點以偏蓋全，誇大失實，搵戲來做。

《深入深喉》借題發揮，足見HBO的商業策略正確，文化人如煞有介事的熱鬧討論，我以為是中了公關宣傳計。《深入深喉》所揭示的，有一點倒與李敖早前在北大說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北歐、瑞典，丹麥，他們是全世界性開放最早的地方，丹麥開放A片的那一年，全國的強姦犯罪率減少了16%，不強姦了，看A片就好了，頭一年，全國偷看女人洗澡減少了80%，真是不可思議。… …當你開放小電影的時候，大家整天看，已經平常了，反倒沒事了。」

衛道之士當年打壓《深喉》，免費為《深喉》造勢，令《深喉》成為美國電影史上盈利與成本比例最高的電影。《深入深喉》還說了兩點我以為值得記下的，一是當年的衛道之士對付不了製作人，也不敢欺負深喉女郎，最後只好拉了「搵餐晏仔（混口飯吃）」的即興男主角來坐了五年牢獄。二是《深喉》賣了數億美元，男女主角和製作人都沒有得享巨富，花碌碌的銀紙，主要落了在操控著發行和戲院的各地黑社會。政府禁，富貴便能險中求，本來在地上的經濟成功引至地下。

一位警界的朋友跟我說，黃色事業本身其實不會太影響社會安寧，但如果黃色事業被黑社會操控了，成為他們的收入來源，令他們勢力增強，那就要出動掃黃。掃黃，對不起，並不是想要解救那些婦女。

《深喉》的女主角蓮達「成名」後雖然一度與婦權分子結盟，聲稱每次有人觀看《深喉》她都有被強暴的感覺，但到了五十歲時，她還是重操故業，再次替色情雜誌拍了輯寫真搵真銀。

對，咸片女星、男主角、大企業、黑社會、文化人、衛道之士、婦解分子、仿記錄片的製作人與發行商，大家都是「搵餐晏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