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伏尔泰启蒙以后，人类总有种错觉：成功是有迹可循的，只要你肯努力。这种绝对理性主义的调子又通过全球化普及到世界各地，占据了除宗教范围以外的大部分中小学教育。于是“解放”了思想的人们痛苦的意识到：我的失败全是我自己的错，跟我的阶级没关系。同样，那些偶然的、所谓成功者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我的成功是因为我的英明决策，我真伟大，跟我所处的环境和时代没关系。既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乔布斯能改变世界，我为什么不能？显而易见的，神话就此开始了。成功的人通过媒体英雄主义渲染以后，变得家喻户晓。失败的人也能被拍成影视剧，供大众八卦取乐。更多的，是那些被裹挟、默默无闻的创业者，冒了一下头，又不动声响的沉入海底。他们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既不惊心动魄，也没什么戏剧性，船过水无痕。

亚当夫妇是不是骗子？他们跟乔布斯或者马斯克有什么本质不同？这都是没意义的问题。从马基雅维利角度看，成王败寇。就像第一集那位资本家说的：你要么是亿万富豪，要么应该被抓起来。翻译成汉语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所以亚当夫妇和马斯克根本就是一回事，无需过多解释。我们真正应该问的是：在全球化眼看就要破产的当下，还剩下多少秩序是可供消耗的？无论人们怎样叫嚣“科技改变生活”，怎样洋洋自得“世界永远进步”，最终都逃不开一个问题：当你只属于自己的时候，你还剩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