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捱捱到今天,才願意把最後一期曉說看完,在這深夜。心情不是如何難捨難離,想是因為太過熟悉的原因,才那麼難想象「分開」意味著什麼。其實最後一期,我沒太給心機聽大緊都說了什麼,只是在腦內兀自放著電影,紛雜,凌亂,無數歲月從眼前徑自流過。我發現自己已經長大到不是少年,是從身邊很多事物的時間計量單位從「月」進化到「年」。憶昔青春作伴的年頭,我的日記本裡常是「今天是相識一個月」,「日子過得太慢」,「昨晚記事一則」。而如今我確然是不會再花費筆墨著手在昨晚一件愉悅的小事上了,也不會再認為許多我從前心心念念的「小事」是什麼了不起的憑證了。曉說開播到結束用了七年,我站在時間的這頭,望向七年前的自己,想要對她搖搖頭再歎上一口氣,為這七年償還的揪心和眼淚,又想對她說上一兩句動情鼓勵的話,為了使她模模糊糊能感知到,總有一切都盡付笑談的一天。
我看曉說是沒有七年的,但找空兒補完了所有錯過的節目,在做飯的時候,閒時盤著腿靠在沙發上打盹的時候,氣悶卻又無處消遣的時候。有件好笑的事情是,我最熟悉最喜歡的一個系列,是被河蟹掉的tw十四期,這個資源挺難找的,我收集到視頻屢屢看完就被河蟹,轉而收集音頻才免於這一命運。音頻聽起來方便,於是平時在外也聽,回家洗澡時也聽。長久以後聽這一系列已成了我大腦的一個逃避機制,當不想接受新事物或者受到傷害不想正視自己的時候,就聽這個系列,在熟悉中找安全,在安全裡緩慢自我療愈。
我是一個很難自我和解的人,所以每每需要從他人處得來豁達和放鬆,自己相處的話就會像是一場接天蔽日的批鬥大會,不死不休。好在大緊成天輕挑慢撚的撩撥我緊張的心弦,說說青樓和走鏢,西伯利亞和希臘,調侃一下歐洲王室如何亂倫如何不愛洗澡,鏡頭一拉又開講電影進化史,給我各種找事兒做,一本書沒看完就想好了下幾十本看什麼,什麼都想了解,什麼都有興趣。
曉年鑒又沒播完,大緊也坦言會有新的節目面世,沒太多要感傷的,只有一些些離別的隱痛夾纏著我,但那也好,提醒著我總是要在擁有的時候居安思危,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