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1-14

爱情万岁:人人都是无根之鸟

人有的时候会在日常的生活中探寻出一种厌恶和荒芜的孤独,当你一直走在一条路上,或者努力和一个不算友好的人交谈,一点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挫败连起来构成的就是无限的逃离。有的时候会突然地大哭,觉得一件又一件的内衣挂在一起都是一种令人尴尬的荒诞,挑动着的是孤独到死的神经。努力装出自以为是的态度,看不起其他的人,更加看不起自己。
今天看的《爱情万岁》戳中的正是这种抽象于现实的孤独。
在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里,作为存在主义的经典作,其中抛弃了古典主义中的地点人物事件,抛弃了对读者和观者摹写式的邀请,其中没有前因后果,人物也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仅仅是孤独的符号代表,无所谓地点和空间,生活在虚无中,主题消失了,仅仅存在于当下的那一刻。
要理解《爱情万岁》,用等待戈多会非常合适。剧中的三个人,同样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就像两位男主角坐上的没有目的的车,你要去哪?不知道。这是一种独立的、非人的、抽象的角色,这种微妙的感觉如同影响本身,没有性格、空洞的、没有起承转合、无法探寻到物质的实体,只有碰撞的孤独,反复总结起来就是——主题消失的、非人的、无根基的。
影片中有几个很出彩的意象。
例如水的意象。
水,代表着的一种物质惰性,有粘性的、永远落地的,把人按在地上,不管是让你落地,还只是营造出潮湿感。三位主角无一例外的都与水相连,在浴缸里泡澡、咕咚地灌下大杯的矿泉水,都表现着角色渴望落地现实、逃离抽象的孤独、渴望与现实依附、渴望在现实中生存下去的理想。
三位主角的本质都是“推销员”,暂时拥有商品的使用价值,但是角色却是处于一种抽空的状态。这也是一种游荡者的形象,游离在物质感和抽象感之间的角色。所以都是是非人的、无根的,粗浅的认识的话,就是一种消逝不尽的孤独吧。
最出彩的一处意象是西瓜。
有异装癖和性别认知摇摆的主角之一,买了一个西瓜,然后用刀在西瓜上割了三个孔,并且把西瓜当作保龄球扔向了墙壁,西瓜碎了。
当柔软的东西触碰坚硬的东西时,在影像表达中很容易让人发觉这是一种性符号的象征。这个西瓜妙就妙在实现了双重的碰触:手指插入西瓜,西瓜是柔软的。西瓜变成保龄球,西瓜是坚硬的。保龄球碰上更硬的墙壁,西瓜又变成了柔软的。这恰是一种暗示,暗示角色的性定位模糊。如果只是简单的手指插入西瓜,那只能当成是欲望得不到倾泻的诉求,而把西瓜扔向墙壁,则是在欲望诉求的层面上又清晰表明出了角色模糊不清的性别意识。
还有空房间、浴缸、骨灰盒,很显然,是死亡,是终点。
当最后导演把镜头放置到女主长达7分钟的哭泣长镜头中后,所有架空的抽象都因为现实性极其确凿的长镜头而从游离拽入了现实时空中,从抽象架空角色的不相干交流,到角色长镜头的哭泣表现,达成了从表面到实质性的孤独感的表达,从抽象时空到现实实体的交融的完成。
我虽不甚明了后现代主义,也只能粗浅的从昆汀那种历史感消失,炸裂希特勒的表达理解到那份混乱的意志的杂糅。而蔡明亮这种游离的孤独,也倒是让我有了新的理解。无知者无畏,那么请自己扛住对自己无知的愤恨,继续加油吧。

爱情万岁愛情萬歲(1994)

又名:Vive L'Amour

上映日期:1994-09-02(中国台湾) / 1994-09-03(威尼斯电影节)片长:118分钟

主演:杨贵媚 李康生 陈昭荣 陆弈静 

导演:蔡明亮 / 编剧:蔡明亮 Ming-liang Tsai/杨璧莹 Pi-ying Yang/蔡逸君 Yi-chun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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