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ntonio瞬间领悟到了牙医和病人的神秘性,在自己拔牙时他强忍着疼痛,不哼叫一声,只是不想让牙医有满足感。他用这种方式,维护着自己的一些什么东西。即使在长大之后,Antonio每次面对牙医时仍然会采取一些本能性的防御措施,长大眼睛直直盯着牙医,拔牙时故意夸张地冲牙医张大嘴巴,并在心里孩子气地想着“小心点不然我咬断你的手”。但在每个牙医面前,他终会暴露所有的脆弱和丑陋,并把自己交给牙医的手,充满欲望和暴力的手,去伤害。在重复不断的冷漠的“Apra la bocca(张开嘴)”的命令声中,他唯有一次次地露自己的突出的怪牙,让能放大出丑陋的仪器,让能记录下变形的石膏,让锅炉消毒出来的铁钳,来侵入。记忆中的那条长长的黑暗通道出现在每一次看牙医之前,一点点地逼近尽头那个惨白的洗手间。那段片中最血腥的影像带给Antonio的影响究竟是什么呢?为自己做“浸礼”的女孩变成一块块碎尸,为妈妈拔牙的聋哑医生Beluga双手沾满鲜血?抑或对Beluga对爱情对幸福的追求的震撼,对暗红和惨白的深刻记忆?抑或就是最直接地感觉到自己逼进的危险?那些银光闪闪的尖利器具,和斧头与剃刀拥有同样的性质;被利器戳破的牙龈,沾满血的牙齿,和一块块碎尸一样血肉模糊;而吐在雪白池子里的淤血,和溅在白色墙砖上的鲜血一样的鲜明。究竟是什么在通道的尽头等待着他?暴露,侵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