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起床吃完早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蔷薇的葬礼》放进DVD机,从10点钟看到吃午饭,终于把日本新浪潮的开山之作看完了。据我家婆娘的推荐词,是其中很多经典创意被《发条橙》拿来借鉴的牛片。(《蔷薇的葬礼》1969,发条橙《1971》)

想一想东瀛的创作力也确实很恐怖,战后百废待兴,老美民主输出的尴尬背景下,居然也像模像样得也弄出一个“毁掉的一代”的电影表意。人家没有我们中华民族的苦大仇深,顶多是被扔两枚原子弹,意淫得说也不过是被西方插入了一下下,就拿《蔷薇的葬礼》这样新浪潮的电影来说吧,画面纯净到略显病态的美学魅力,希腊神话中俄迪普斯式的不伦关系(有的影迷定义为反俄迪普斯式,盖因不是儿子娶了母亲,而是儿子和父亲的同性恋情),该剧最后艾迪父亲的自杀,艾迪自己刺瞎双眼,画面中白色背景下四散的血迹——纯净与暴烈的叠加,几乎都是日本最民族的特质。

当然,撇开社会性与民族性不提,这首先是一部新浪潮的电影,六十年代后期独特的时代背景,在世界上很多国家掀起了新浪潮电影的创作之风。六十年代末日本的大学生暴动运动,也恰恰证明了“毁掉的一代”中日本不曾缺席。
于是,独立精神、反叛、同性恋、大麻派对、切.格瓦拉崇拜、自我价值的追寻与否定成了影片,虽然凌乱得穿插在影片的各个部分,但是却让人生出不似东方电影的感觉,或者说是东方电影这么早就与世界同步了的惊讶。

拍摄手法上新手法颇多,符号性的表意也恰到好处,同时一些台词如“我出生之日,毁灭和消灭就决定了。”“我是剑,也是被剑气所伤的人;我是刽子手,也是受害者。”“一个人的精神只有不断的否定,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即和剧情结合紧密,符合剧中人物性格,又代表了六十年代年轻人推到陈腐到不行的伪道德面具,追寻面具后隐藏的真实的生存价值的决绝与刚烈。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种起初的反抗与挣扎,后来很快便只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躯壳,就像那句“一个人的精神只有不断的否定,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其实也可以理解成“一个人的精神是一个不断否定的过程,他的目的是使自己永远不是前一个自己”的潜台词,摧毁一切的习惯是存在了,可是新的信仰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或者说新的建立起来的信仰迟早也要毁于这种摧毁的惯性,当颠覆和摧毁的对象并不存在,这种信仰变成了摧毁本身,后来的摧毁者必然便要否定“摧毁”这一信念的正当性。
这大概就是”“我是剑,也是被剑气所伤的人;我是刽子手,也是受害者。”“我出生之日,毁灭和消灭就决定了。”的意思所在。

蔷薇的葬礼薔薇の葬列(1969)

又名:Funeral Parade of Roses / Bara no soretsu

上映日期:1969-09-13(日本)片长:105分钟

主演:池畑慎之介 土屋嘉男 东惠美子 栗津洁 藤田敏八 原正孝 小松方正 仲村纮一 蜷川幸雄 筱田正浩 

导演:松本俊夫 / 编剧:松本俊夫 Toshio Matsumo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