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旅店、两人,不会用房卡开门,蹲在外面,颂在说自己梦想的小屋,耀笑笑听着,偶尔鼓励她,“你继续说,我记下了”。但现实不是戏剧,第一幕出现的枪不一定在第三幕会打响。耀说记下了,但毫无用处,小屋没有变成现实。虽然这样的小屋一直存在,虽然他们也曾手握这屋的钥匙,但却无法打开。
在城管车场门外看着车,颂说,“你有一技之长真好,我就没有,小时候学过电子琴,但也没学好,左手一直弹不好和弦。”耀的回应是,“左手在摩托车上是离合,我一直对找临界点有感觉。”我说的是我,你说的是你。颂顿了顿,哦了一声。
麦琪的礼物么?这并不是麦琪的礼物。颂从没带过项链,耀的礼物只是因为电视上的美好表达引他遐想。而颂的礼物确实耀最想要回的车。颂说我找到送你最好的礼物了。因为那是你的车,上面有你的名。
颂说我不会游泳,我怕水。耀说,水有什么好怕的,火才可怕吧。结尾,几乎同时,两人骑着摩托车,一个消失在了江边,一个纵身进了火海。
当我标注标签的时候,会一时恍惚是不是该标喜剧。本片前半段的确笑料不断。沈腾保持了麻花的一贯水准,几乎是自带喜剧因素。当他和尹正撞车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车后坐的是王智,那就是真联动了,连BGM都不用,尹正带着呢。尹正的出场也是效果满满,“她叫周欢颂,我叫周欢歌,我是她哥。”,当时欢乐得我甚至脑补耀也跟上,“她叫刘浩存,我叫刘昊然,我才是他哥。”但当快乐小镇青年到了大城市,一切都不一样了。男主失去了友情、爱情、亲情,女主更是香消玉殒。而更悲哀的是你是真的觉得,这样的一对青年,来到这样的一座城市,有这样的境遇,正常得再正常不过了。
当耀跟颂说,我要去广州找人,我不在要债的会找你,你和我一起去吧。他一定觉得只要有他在就一切没问题,王小波是不是说过,“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耀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而当他再次回到南澳,独自一人,摩托车上的名字改了,但毫无意义。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黄金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