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Hubbell跟Kattie分手说,you don't have the rihgt style.
Kattie请求Hubbell:做我的朋友。
Hubbell说:不可能。
这就是H和K的区别,K看上去严肃认真,却是更天真和坦率的那一个。她是校园集会上那个振臂高呼、义愤填膺的激进女孩,也是图书馆里那个想要引起H注意的怀春少女。(她是先在快餐店里被H的风趣吸引,然后才知道他作文写写的好。所以她并不仅是因为H的才华喜欢他,而是一开始就被H的性格吸引。)她讨厌H那帮人的无所事事、插科打诨,但在发现H的写作才能时,也毫不掩饰地走上前对他表示赞赏。(一般情况下先写一个K讨厌H,然后作文事件,再写一个K称赞H,人物就可立住,但是在这两个状态中间又加了一个层次,就是K听完H的作文以后,一边哭一边撕自己的作文。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技不如人、特别是不如之前她最看不起的人,令她感到痛苦。痛苦完马上就坦率赞美对方了。所以可爱。)在重遇H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与他相认、毫不掩饰地不断邀请他、向他示好,直接的丝毫不矜持、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她的简单,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但也因为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常说出伤人的话。她不止一次抱怨H的朋友无聊肤浅、反对H参加派对、不满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耽于玩乐,浪费才华,更是在H朋友的派对上,因为几个对罗斯福不敬的玩笑,当众对H大发雷霆,愤而离开。
之后H去K工作的电台找她,直接了当地说要跟她分手。K愤怒又不解,她觉得H是因为派对的事情不能原谅他。H无可奈何,说她还是不明白。H看上去风流不羁,喜欢跟花花公子朋友们厮混,热爱开玩笑甚于认真写作,并且不喜欢关心时事和政治。但是H才是更复杂更悲观的那个人。早在大学期间,他就凭着自己的天赋出版了他的第一本小说,就是那本被K赞不绝口的作品,却只卖出了两本,包括K买的那本。那时他就明白了,哪怕自己再也天赋,写的再好,没有人买账,根本没用。所以之后他去好莱坞发展,电视业兴起的时候又投入到电视行业,他总能轻易妥协、允许别人修改他的作品,就是因为他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一己之力太弱,话语权掌握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手里,与其无谓挣扎痛苦,不如开心每一天。但是他一直在坚持写作,也给了K自己会去巴黎专心当作家的期许,虽然最终他向K坦言,他并不在乎能否写出作品,他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K想让他做,但我想,这里面应该也有一些他的梦想吧?K会一直吸引着他,也是因为K身上保留了那些他向往却没有勇气争取的纯粹和坚持。
回到那个两人吵架的当下,K失魂落魄地在工作的电台里呆坐,突然抬头在玻璃墙后面的演播间里看见了H,那一瞬间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可是H的开门见山,却又让故事的发展急转直下。
因为H在那一刻就已经懂了,他和K在性格和认知方面的差异太大,即使在一起,派对上的事情也会一次又一次重演,感情终会在摩擦中消磨殆尽。但是聪明的K不懂吗?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过这层,还在不断地乞求H留下来,别离开她。
H的内心本来就很复杂纠结了,如果K也是同样的,那么故事将无法进行下去,他们会在各自的纠结中望而却步,也就不会有之后多年的感情纠葛,更不会有结尾感慨万千的重逢了。为了让故事顺利进行下去,K只能是一个不纠结的姑娘,她从头到尾都敢想敢做,无论是冲在政治运动的前面,还是争取自己的所爱。或许她知道他们不同的性格会带来不少麻烦吧,但那又怎样呢?遇到问题,迎难而上,要么解决,要么被解决,逃避从来不是左翼犹太女孩K的选项。
当K鉴定不移地选择了感情,H能怎么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理智与情感间摇摆。大学时期他就被K吸引,但因为两人分属两个阵营,他最终没有迈出他的那一步,只是用舞会上一支欲言又止的舞蹈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再次见面,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离开K的房间,却又因K的热情一次一次留下来。一段热烈的相恋很快又被理智扑灭,他下定决心与K分手,却又被K一个电话,叫回了她身边。
K的态度谦卑又倔强,她说:我知道我是有吸引力的。但是她又问H:是不是因为我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于是有了H说,you don't have the rihgt style.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女孩。
H理想中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是那个前女友,温柔、安静、得体,她的存在就像H的理性,时刻提醒着他原本是哪种人。故事中出现了两次H和前女友的对手戏,两次都是看似没有实质内容的寒暄,却表现出了H的动摇。第一次是H主动去她家,之后不久他就因为派对事件提出跟K分手,第二次是在好莱坞,H得知前女友与老公离婚准备回纽约,他一瞬间动了要跟她一起回去的念头。但两次H最后都选择留在了K的身边。
可以预想到的是,只要K不断地恳求,H的动摇永远都会缴械,他和K将会一辈子相爱相杀地生活在一起。最终当机立断的人反而是K。在她得知H并不想出书或者去巴黎,他做这些只是因为她想要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H分开了。在这份感情里K无疑是卑微的那一个,她为了H放弃了自己广播台的工作,一起去了她不喜欢的好莱坞,去参加派对,去跟那些她看不上的人打成一片,直到最后她甚至还准备为了H放弃自己的信仰……她和H都曾试图改变对方,也曾努力为对方改变,但这场斗争的结局两败俱伤,她终于不再执着,她没有继续挽留H,只请求他陪伴自己到孩子出生为止。
一个孩子的诞生也预示着两个人的重生,因为有这个爱情结晶的存在,似乎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相爱过,分开了,但这一切并非毫无意义,他们的爱情也并非毫无结果。我不知道外国人是否也一直有父母为了孩子不分开的传统,但是选择在一个孩子的诞生时刻分开,是否也预示了两人的分离是势在必行的呢?孩子出现在一个故事中,原本会将男女主的关系连结的更加紧密,给人一种他们再也无法分离的错觉,也因此,他们的分离才更令人感到错愕和惋惜,同时,也让我们了解到他们无法再共同走下去的决绝,哪怕是一个孩子也没办法再将他俩扭结在一起。(分手就分手,其实写不写孩子无所谓,因为孩子后来也没出现,但是这里写了怀孕,总觉得意味深长)
很多年后,两人又相遇了。于是就有了被《欲望都市》中女主角们津津乐道的那句对白:your girl is lovely,Hubbell.
H身边是小鸟依人的女孩,K不再打理她的自然卷。他们都做回他们自己。
只有一件事K不甘心: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H说:不能。
或许因为H知道,他的心会在面对这个don't have the tight style的女孩时,再一次动摇。


往日情怀The Way We Were(1973)

又名:俏郎君

上映日期:1973-10-17片长:118分钟

主演:芭芭拉·史翠珊 罗伯特·雷德福 洛伊丝·奇利斯 詹姆斯·伍兹 苏珊·布莱克利 

导演:西德尼·波拉克 / 编剧:Arthur Laurents

往日情怀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