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平等的世界里

他渴望成功

良善与正义向左

利益与欲望向右

是好人

是普通人

是老实人

是老狐狸

还是失败者

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

— 海胆丸

2024.04.26

那天cc说：《老狐狸》是近期最愛電影。

“生命中有许多吉光片羽，无所名之，难以分类，也不能构成什么重要意义，但它们就是在我心中萦绕不去” — 侯孝贤

《老狐狸》，导演萧雅全，监制侯孝贤。

横扫金马，入围第60届金马奖七项大奖，提名无数…

故事发生在1990年的台湾，那是一个全民皆股的年代。

台湾股市暴涨，短短两年半时间，从2000点涨到了12000点…

但电影并没有浓墨重彩地描述时代挽歌，而是聚焦于一对普通的父子 —— 小男孩廖界（白润音 饰）与父亲廖泰来（刘冠廷 饰），两人相依为命，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开一间发廊发廊，完成母亲的遗愿。

他们相信人性本善，埋头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地努力生活，却没发现世界正在发生着巨变。

股市飙涨、物价翻倍，有人抓住时代的红利，炒房炒股，赚的盆满钵满，一夕暴富。

又有人被股市急转直下的巨浪袭卷，失去了性命。

而周遭发生的这一切与廖泰来似乎都是毫无关系的，他勤劳、节俭，平和又温顺，非常在意别人的感受。

洗完澡要关瓦斯。

浴缸的水慢慢滴水表不会走字。

刀片要包起来，捡到的人才不会划破手指…

他们看似是愚人，是时代中的逆行者，不进则退

他们是愚钝吗？

非也，

只是心不在此罢了。

打破这一切平静的，是有一天廖泰来从电视里得知，房价暴涨，他们的钱根本就不够买房了。

这时的廖界遇到了老狐狸 — 房东谢老板。

他是和廖爸爸完全不同的人。

他有着成功人士的一切，豪车、金钱、权利、地位，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利用他人…

和廖界的相处中，

他向廖界传递着自己的价值观和所谓的“成功之道”。

“不知道输给知道。”

“我们要利用不平等，创造不平等。有人说不平等不好，脑袋坏掉，不平等是地图，清清楚楚帮我们指出赢的方向。跟强的人在一起就会往上爬，你要跟弱的人混，就往下掉。”

“能够感受别人的感受也是一种包袱，我感受你的感受，就会把你的愤怒，背到我的背上。“

断绝同情的方法，

很简单，三个步骤：

第一，喝冰开水；

第二，闭上眼睛；

第三，告诉自己：‘干我屁事’。”

以前受爸爸影响，善良的小廖界动摇了。

他也想变得和老狐狸一样有钱，住豪宅、开豪车、被昔日霸凌他的同学投以羡慕的目光…

这样真的很酷。

这时的他似乎并不在意，同学的妈妈会不会因为他知道的丑闻而受伤害，也不在意秘书姐姐会不会因为他的出卖而失去工作，更不在意自杀邻居的家人会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失去住所。

那时小廖界所渴望的只有拥有权利的快感和想要买房的欲望而已。

“每个人都只能帮助自己。

邮差送信，小偷偷东西，收垃圾的人被割伤，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世界不会变，我们只能换位置。”

无论是杨德昌电影《一一》中的洋洋，还是萧雅全《老狐狸》中的廖界，都是以孩童的视角去洞悉周遭的世界。从孩童最童真的视角诉说最发人深省的话语，让他们去面对离合悲欢，担心“大人要操心的事”，却赋予白纸般的他们选择的权利：金钱与财富，还是勤恳与贫穷；权利与力量，还是温柔与归顺；不择手段还是守住良知与善…

什么是好？

什么是坏？

好与坏是用什么标准衡量的？

同学的妈妈说：“谢谢你，没有告诉我儿子，闭路电视的事”

廖界没想到，自己小小的善念，居然能拯救一个家庭。

廖界 — “了解”

起初的他不谙世事 只是善良天真的小孩

而后了解 生存的法则 却仍选择 守住善良

这是我所爱的，关于台湾电影，像褪色的旧照片。有生活的琐碎，有解不开的现实谜题，有年少的遗憾，有克制的爱，有难言的梦想，有快要被遗忘的真理，有人性的温情，还有唯一不变的纯真与善良。

台湾电影有无数条轨迹，窥视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以局外人的身份驶过繁华落幕的时代，经历平凡人的天真无邪与狡诈，经历生死、爱别离，经历世俗成功与无为的落寞迷茫…而旅程的终点，终归于守住“本我”的良善与热忱。

海胆说：

现实世界的法则，并不是廖家父子的法则，也并非你与我的法则。老狐狸说的话里我最认同的一句“跟着弱者混，你只会往下掉”，同样地，跟着为求钱财机关算尽的人混，也会渐渐失去最珍贵的善良与同理心。富而无德，乘富贵之势而残身。

也许以前的我会羡慕谢老板，但现在我更爱穷的廖爸爸，爱他正直善良，爱他平反温顺，爱他不争不抢，爱他的简单纯粹，在喧嚣纷繁的时代里，仍低头守住的一方小小天地，和最最宝贵的善念。

（图源网络，侵权删）

作者/海胆丸

编辑/海胆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