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7-01-08

牛棚:【Chine, Ma Douleur】

中國，你是我的痛啊。

那麽小的孩子從小就要受如此精神和肉體的折磨。中國，你是我的痛啊。曾經那樣的日子，我們是如何地度過，我在想象著如那樣孩子的我出生在那時的中國，我是否只能悲壯地活埋在那個年代呢？

從前看過的《藍風箏》，田壯壯給我們說出切膚之痛，那些被罪惡折磨得九死一生的人還活生生地熬著的這個世界。戴思傑的《牛棚》裏，下放到萬壽山的知識罪犯，聽不到萬山之間的水聲，每天承受著的是莫須有的罪名和肉體上的折磨。

這部文革片的序幕是小四眼因爲播放流行歌曲而被打成“黃色唱片犯”下放牛棚改造。很諷刺的是，現在我們真正的黃色唱片犯竟然逍遙法外。被下放牛棚改造的同志，每天高誦語錄，還要挑大糞、造磚。戲中我覺得真正精彩的地方是小四眼棚中死黨小毛因飽吃而亡，以及同樣被下放到牛棚的老道士每一舉動。棚中的飲食根本不是人能吃的東西，小毛趁被幸運出省買米的時候，拼命地進食而亡。老道士對勞作的淡然，而無論小四眼還是大領導生病了，他真正是抱著衆生平等的想法去找草藥，我記得他找到草藥時候如孩子般晶瑩的微笑。最後反而因爲一個頭頭的玩笑將那些鴿子覆滅，導致了老道士的覆滅，似乎是這些鴿子才是老道士的精神寄託。兩個肉體的覆滅卻不該使人的精神就這樣被覆滅的。

“顛覆，失敗，顛覆，再失敗，直到到滅亡”，就是每天高誦語錄令我感到中國曾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