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帶著圓孔的鎖,歲月留下了斑駁的痕跡;在那樣舊的一扇門后,孩子們嘰哩瓜啦的吵鬧聲不絕于耳. 過了不久,一直顯得沉默的門微微的動了起來,就像一個一直沉睡的小老頭終於在旁人的注視下輕輕的輕輕的轉身起來;此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投影落在了門上面”——啊,有人終於來了,我心里想著, 忽然之間明白了這一個片頭的意義:懷著孩童般天真的好奇,人們才會盯著一扇欲開不開的木門,專心聽著那門後傳來的聲音.一個簡單的瞬間.
這是《我的朋友家在何處》給我的第一印象,我與Babek Ahmed Poor的初次見面.這個伊朗男孩帶出了我所有的憐憫與傷懷,我一直都記得他.
於是,我與阿巴斯一樣,懷著那樣的擔憂的心情,想要知道Babek的下落.
阿巴斯前去了,我跟著他的鏡頭檢索一切的可能性.不詳感一直籠罩在我的心裡.
但是
往前,往前,樹林間的吊床上,腿部打著石膏的小嬰孩在啼哭,黑色的眼睛仍在好奇的望著鏡頭;
往前,往前,悲傷的老婆婆在訴說她失去了16個家人與房子,她臨別說:"May the Loard give you health and good fortune(愿主賜予你健康與財富)"
往前,往前,孩子彼此之間在談論世界杯.
往前,往前,憂傷的孩子沉默著清洗器具.
往前,往前,人們說:" It's the will of the Loard(這是主的旨意)”;他們說:"Maybe the Loard need his servent (可能主需要他的祀奉)“;他們說:"Well,the truth is,I am the mourners.I have lost my little sister and up to three nieces and nephews.But what we can do?The soccer world cup is once every four years,and the earthquake... once every fourty years.(實際上我也是其中一個哀悼者,我失去了最小的妹妹和3個侄女和外甥.但是我們能做什麽?世界杯是4年一度,地震...40年一次";他們說:"It's the work of the Loard (這是主的工作)."
往前,往前,我心中的哀傷與憂慮在消散,如那轉角處的金黃色的光.
唯有恐懼,令死亡變得可怖,讓悲傷變得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