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7

天伦之旅:Everybody's fine

春节已经悄然离去。大部分人还未从节日氛围中抽身而出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引用《Up in the air》里的一句台词。想要了解我们，就要和我们一起飞过云端。每当您开始一段新的旅程，总是会听到我们一成不变的寒暄“您好，欢迎乘机”，也正是彼此之间这种职业性的笑脸，让我们的生活保持正轨。关于出行所有令人讨厌的方面，诸如循环空气、人工灯光、自动分装的果汁、廉价的飞机餐，对我们来说却像家一样温暖。
这已经是大学毕业后第二次独自度过春节了。与去年一样，除夕夜自己做了一碗汤圆，提前准备一瓶红酒，选择一部有节日氛围的电影，度过这样一个夜晚。
今天想跟大家一起分享这部电影《Everybody’s fine》。影片以Perry Como演唱的Catch a falling star展开，音乐轻快。画面中Robert De Niro扮演的父亲Frank独自在自家花园里劳作，准备四个子女周末回家的晚餐。像大部分父母迎接子女回家一样，准备上好的食物和红酒。不同的是，片中父亲在选购红酒时对销售人员说“想给孩子们留下个好印象”。Frank妻子刚刚去世8个月，由此可见平时都是他妻子负责与子女们沟通感情，而Frank负责赚钱养家，工作辛苦，每周要用聚乙烯材料包上1000里的电线，没有休息。然而周末前夕孩子们纷纷来电告知有事不能回家，于是Frank不顾医生劝说踏上旅程探望位于不同城市的子女，期望共聚天伦。可是这次旅行却让他百感交集，孩子们过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如意，去世的妻子一直都在向自己隐瞒孩子们的实情。Ammy虽然在广告事业上做得风生水起，但已与丈夫离婚，独自抚养孩子。为了不让父亲发现，致电前夫来家中一起用餐。Robert其实只是乐队里的默默无闻打击乐手，而妻子却告诉Frank儿子是全家引以为傲的指挥家。Rossi虽为拉斯维加斯的知名舞者却同时也是一名同性恋和单身妈妈，为了迎接父亲的到来专门租了豪华加长版轿车，高级宽敞的公寓，带父亲去高级餐厅用餐。而Frank最为器重的儿子David是一名小众艺术画家却在旅行途中吸毒过量而撒手人寰。面对重重而来的打击，导演并没有把Frank描述成一位可怜的父亲，他心胸豁达甚而反思自己是否对子女过于严苛，愿意接受子女的种种好与不好。希望彼此能够尽释前嫌，重新拉开生活的序幕。回家到，在妻子的墓前，他说：“我想如果我能重来一次，我会对孩子们要求少一些。只要他们开心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我想我应该不会再把他们都当作是小孩，我不能再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必须找到自己的路。”
影片中有这样一条主题：孩子开心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毋庸置疑，在舆论的制高点，孩子的开心与否，生活的好与坏是父母最为关心的，他们是父母的心头肉。但既然影片的题目是Everybody’s fine,那么除了孩子，片中的Frank是否也很好呢？扩散开讲，我们的父母呢？孩子是否也像父母关心他们一样去关心自己的父母呢？还是仅仅给予父母物质上的回馈？
如同大部分出现在圣诞节、春节、情人节档期的电影一样，很多人看过这部电影就略过了。而我却在想，如果这部电影有第二部，80%会出现这样的情节，老年的Frank展开一场忘年恋。而背景若是在中国，80%则会是子女们展开讨论老年Frank的赡养问题而有可能彼此闹得不可开交。这就是中美截然不同的家庭观……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观点也是因为切身体验。我的奶奶有三个子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爷爷去世后奶奶住在我家，由大伯和我爸轮流抚养。一年后不知为何，奶奶搬了出去，选择一人独居。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背景，我并不很赞同“百善孝为先”的家庭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这是《孝经》里的一句话。在我看来，也许在现代社会孝顺父母我们更应该换个方式。
先讲一个美国留学的朋友的故事，他租在一个美国人家里，那是女主人从结婚起就买下的房子，但扔像新的一样，整洁干净。每年圣诞节前，女主人都会打电话邀请她儿子带着全家来这里过节。她儿子从小住过的房间被仔细的保持成原样，每天打扫。老人会让孙子去看他爸爸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然后去外面订好的餐厅吃团圆饭，饭后子孙也会住在老人预定的旅馆里，而不是家里。这一切费用都由老人自愿承担，因为是她邀请别人来家里作客的。这就是美国人的家庭观念。子女长大就和父母成为独立平等的关系，为何非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忍受彼此干扰呢？也许这就是我奶奶后来搬出去一个独居的原因。而子女是否询问过老人他是否愿意和子女住在一起呢？在美国，六七十岁的老人自己开车上班、购物、旅行的比比皆是，他们希望自己独立生活，以维持个体尊严。即便由于身体健康原因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之后，有条件的选择个人护理，条件差一点的选择的也是养老院。
这部电影也容易让我联想到李安导演的《饮食男女》，男主角同样是鳏夫父亲，似乎都不擅长去像子女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他去喊女儿起床，起初是靠近的柔声呼唤，突然又后退，大声呵斥，只要流露一点温情，就转身离去。他做了一辈子的大厨，味觉退化，非常痛苦，却在与一个与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子结婚之后又恢复正常。综艺节目《非诚勿扰》之前有一位女嘉宾空姐唐静，与男嘉宾牵手的条件之一就是婚后要和单亲家庭出生的她的母亲同住。孝心固然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样做未免太过沉重。独立的家庭空间是男女双方的权利，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侵犯了男方的主权。这不能算是一个合理的要求，只能说是一个对男方的请求。乐嘉的建议是帮助她母亲建立新的家庭，然后自己也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当然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生活模式，不论是中国还是美国，更可况中国是五千年的历史文明古国，近13亿的人口大国很多观念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我也只是就自己的所想、所见、所听、所闻向大家发表一些自己的不同看法，但我坚信独立精神是未来的主流。也期望父母和子女彼此之间能够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这样才能everybody’s f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