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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惊讶了!这些冗长而僵死的镜头,我居然都记得,在漫漫长冬。
它是一部空镜的剧情片,只不过需要你的反复脑补。它是一部噪音的AV,只不过需要你的宽容和大度。它是一部枯燥的虚拟游戏,只不过没有杀戮。它是一部苍白的历史,让你知道什么也侵入了你家后院。
永远走向画面深处。
我家在中车集团旁边,那是100年前天津人南下的大本营,也能看到这些铁轨这些引导员这些红绿灯。如果要我拍,可能我也会这样僵硬吗?一个安在火车上不动的镜头,甚至连雪花飘在镜头上,都不去擦拂。
那偷窥的眼睛带我们进入钢铁厂的内部,那些吵架,轻率的像动物一样的打人,那些推诿和托词,工资都欠了一年多了。那些疲劳和无力。那些铁水,那些地上留下的冰椎儿。那就是一种——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感觉。
体制内,向往着体制外。体制外,又眼红着体制内。
一颗癌细胞,羡慕另一颗癌细胞。让我想起了爸爸的劳保,在单位里敲着搪瓷锅的声音,我夏天代他到单位去领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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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完了上半部,下半部老娘们来了。唠嗑的唠嗑,打毛线的打毛线,发钱的发钱。
新年聚餐,大家都在说一些套话的祝福语。领导说话了,明年要转私营了,明年更困难。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了。让我想起我爸工厂里同事们也是这那这那的,有矛盾有和谐。昨天刚打的架,今天就能在一起唠嗑。聚在一块就天天说这家不好那家不好,但是一分开又想念对方。只要是对方有什么事儿都是鼎力相助。
那个时代的朴素,是不可复制的。